燕知琰

飞燕衔玉过屋梁,风拂书页檀香绕,春光正来到。

|时溯|第十四章

天官原著向

结局之后

我都不知道我该不该打原著向了……

——

      谢怜愣了一下:“虽然很冒昧,但我想问一下,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  “我不清楚……”“风信”道,“你是要听历史简介还是仙乐的事?我知道的不多……殿下,呃,那边的殿下,从小天资聪颖,十七岁飞升,但国内闹起旱灾,殿下下凡救民,却无济于事,最终仙乐覆灭,慕情不久后离开了,我陪他过了一段时间……呃,我……”

  “也走了。”慕情出声讽刺地道。

  “风信”的头低的更低了。

  谢怜说:“继续,慕情你别插声。”

  “风信”抿了抿唇:“我要是能一直陪着他该多好……”

  谢怜笑了笑,安慰道:“他会听到的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“风信”也笑了,“我自己去修炼……几年后飞升了。这是我知道的‘我们’之间的事。然后就基本和我无关了,后来,出现了一种很不一样的生物,它们没有体征,可以随意变换形态,智商和人一样,使用法力的方式也不一样。”

  是鬼?慕情和谢怜对视一眼,那个世界,是仙乐覆灭之后才有的鬼吗?

  “那种生物,后来也叫作鬼。铜炉山边缘不知什么时候修建起一座城镇,上天庭对于它的信息掌握的不多,只知道人鬼混杂,我听说,其实那里的主人还会收留流民。”“风信”继续道,“后来,不知怎么,那群神官指认城主就是白无相,开始进行围剿。”

  “我不同意他们这么做。我去过,那里可都是正常的人呀,神官哪有杀正常人的道理,而且,根本没有确凿证据指明白无相在那里,白无相怎么会做收留流民这种好事?但我能做的也只有呆在上天庭,不去围剿。”

  说到这,“风信”再次皱起眉,“那次战争,双方损失惨重,上天庭把……那个时候知道了,这座城市叫桃花阁,把桃花阁列为第一战略目的,几十年后又打了一次。这几十年期间,凡间战火纷飞,桃花阁收留流民嘛,所以规模也越来越大。”

  听到“桃花阁”时,慕情看了一眼谢怜。谢怜回看了他一眼,心下了然。

  桃花,是谁的标志,不言而喻。

  他们都怀疑,那个倒霉的、被指认成白无相的城主,应该是那个世界的谢怜。

  话说,“谢怜们”是不是都很倒霉啊?

  “先是仙乐旧贵族在永安闹事,发动鎏金宴政变,后来外族入侵,永安被迫南迁,泰华陛下逃出宫,集结几部地方势力,一举收复全国,把蛮人赶了出去,接纳肯投降的仙乐贵族,一切都稳定下来了,当然,花了很久,然后就是登基称帝,但我也说过了,正好就飞了。”

  “但永安还没完全稳定下来,他这一走立刻闹起来革命,差点被蛮人一个回马枪干死新政府。”

  “无奈,帝君批准他回去稳定,他就开始搞完内乱搞外扩,把蛮子赶出去几百里,歼灭了西北沙漠诸国,大概六七十年后才回来。比较奇怪的是,他回来的时候,永安已经没了,或者说永安皇室已经没了,具体怎么没的……似乎是一个叫做十月革命的活动,我不太清楚。往后的一百多年,凡间无战事。”

  “风信”问:“战乱期间大小事务数不胜数,飞升的更不止小裴、风水二师,这是两百年前的事,你有什么特别想听的人吗?”

  “以后再问,说重点。”谢怜道。

  “你说的重点是什么意思……风师冒名顶替算吗?小裴被贬算吗?还是除了拓荒之外都不是重点?”“风信”又问。

  “你不知道其他的了?你们那的事和我们这差不多,问得差不多了。”谢怜拍了拍手,示意了一下慕情,对“风信”道:“行,那你现在这呆着。会饿吗?”

  “饿个锤子,他在那边也是神官。”慕情道。

  “我其实想吃点……”“风信”几乎和慕情一起开口,然后有些委屈地道:“好吧,算了,饿不死的。”

  谢怜叹了口气:“你想吃什么?”

  “风信”眼睛一亮:“有白馒头吗?白馒头就可以!”

  谢怜点点头,从怀里摸出一个:“呃,好像干了。”他把这玩意递到“风信”嘴边:“这样?”

  “风信”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住,抬起头,让一整个馒头全都塞到嘴里,这让他腮帮子鼓起来,莫名有些喜感。他费力地嚼起来,一点也不觉得噎。手被绑着,吃相非常难看。看得慕情一脸嫌恶,默默往后退了一步。

  看风信艰难地咽下去之后,谢怜点了点头,说:“那行,慕情,你干这一天也累了,就在这看着他吧,我在馒头里塞了点东西,他搞不出来什么事。名单给我一下。”

  慕情从怀里掏出来给他。

  他瞥了两眼,笑了:“有什么事叫我,我走了哈。”

  说完他就“biu”地消失了。

  慕情点点头,瞥了眼“风信”,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馒头里有东西,见他看过来,“风信”还对他笑了笑。

  于是他们相顾无言。

  慕情起身,把椅子上的“风信”转了个身,背对着床,他脱了铠甲和靴子,躺了上去。睡个好觉吧,他想,明天继续。

  —

  半夜,谢怜忽然发来了通灵,他大声叫着:“慕情!慕情!出大事!”

  慕情顾不上被吵醒的起床气,连忙问:“怎么了?”

  谢怜道:“君吾搞的那个咒枷库里,少了一只咒枷!”

  ?咒枷原来是一开始批量生产的吗!!!

  慕情:“……”

  ……这????就这!!!

  他要爆发了,除了世界末日没有什么比一觉睡到天亮更重要。

  他在通灵里吼:“呵,太子殿下——你他妈给我等着!”

  —

  风信再次醒来,是在一片黑暗里。他动了动,发现动不了。

  他懵了。

  啊?

  他被郎烨活埋了?

  他把被绑着的手动了动,摸了摸身边硬邦邦的板子。鼻子动了动,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,一句“我艹”喷涌而出。天啊,檀香木,下血本了?

  他这么一动,胸前忽然一片闷疼,他这才发现,胸前插着一根什么东西。他的手被绑在前面,于是艰难地举起来摸了摸——桃木剑?镇邪祟的?他?

  笑话,他可是神官!搞错了吧,这玩意对他有个屁用。

  想着,他动了动法力,却发现法力完全调动不起来,胸口还一阵闷疼,他不住哈了几声,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应该是桃木剑的作用。

  “操他妈。”他骂了一句。桃木剑也能镇神官吗?

  “刷拉——刷拉——”

  他忽然听到上方似乎有悉悉索索挖土的声音。盗墓的?他心里升起一些期翼,快他妈给爷弄出去!

  然后,胸口的桃木剑被拔了出来,他疼得闷哼一声,插桃木剑的孔里投下来阳光,让他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一阵刺痛和模糊,然后,整张桃木板都被掀开来了,他顿时什么也看不清,手腕一冷,某个兵器快速斩断了束缚,他连忙用手遮上眼睛,在手的阴影里去看那个挖坟的人。

  他还没看清是谁,就被一个很重的、热乎乎的东西压在了身上,毛茸茸的头发蹭到他脸上,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到他遮着眼睛的手上,那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带着哭腔喊道:“老师!”

  “啊???”他当场喷了。眼睛缓过来一点,他把手从眼前移开,看见了那硌着他的是一个冠冕的帘子,往下看,是郎千秋,这孩子把头埋在他怀里,抱着他哭得可凶。

  他又懵了。

  他一只手护着郎千秋的脑袋,一只手撑着手坐起来,然后,把郎千秋按着肩膀拉开,安置在地上。

  然后,他左右看了看,看见了一条小河在郎千秋懵逼的目光里奔过去一看,河面上浮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熟悉脸庞。

  妈的真是殿下!

  “呃。”风信有些尴尬地回头看去,他正在疯狂思考这是怎么回事。他这是穿越到了芳心被“杀”之后?可为什么郎千秋又把他刨出来?他在这里,那殿下在哪里?

  在对上郎千秋视线的那一刻,他愣住了。郎千秋还在哭,那双大眼睛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但除了这个没有任何动作了。风信总觉得,他眼神里有一些绝望。这让风信回想起来一段不美好的回忆。

  他踌躇了一下,还是模仿着谢怜的声音道:“……千秋?我这是……”

  他说完就有些后悔,还想说些什么,却见郎千秋跑过来,以为他要攻击,连忙摆出防御的动作。他却只是走过来,定定地看着他。

  风信被盯得有些狼狈,没等他说些什么,郎千秋却忽然抱住他,立刻石化在原地。郎千秋抱了一会儿,见他不挣扎,放声大哭。一边哭一边往他衣服上蹭眼泪,“老师,老师”地叫着。风信完全不知所措,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,只能一下下地轻轻拍着郎千秋的后背,思考着该怎么办。

  以自己这狗都不如的演技,还是坦白吧。他这样想。

  一会儿,郎千秋哭累了,蹲坐下来,肩膀一抽一抽,他哭得鼻尖眼角通红,眼睛却是闪亮的。

  风信刚想坦白的嘴被自己扇了回去。

  郎千秋忽然愣了一下,猛地站起身,把他往边上拉,一直拉到一颗灌木丛后,对他比了个“安静”的手势,又给了他一张符,说:“之后,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事,都不要出声,就算我要死了,没有我的指示,你都不能出声,老师,这是很重要的事!要记住,不然,会害死我的。”

  风信听得云里雾里,还是照做,然后看见郎千秋在水边洗了把脸,随手捡了根粗壮的树枝,随便往水里一扔。河面忽然闪烁几下,似有尖利的鸣叫响起,风信下意识捂住耳朵,那鸣叫却骤然停止。郎千秋弯下腰,在水里轻轻一摆手,竟然。再次把那树枝拿上来,而那上面已经挂满了鱼。

  风信瞪大了眼睛。

  另外一边忽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男声:“师兄!”

  一个男孩走了过来。他长得白净,眉眼温和,浑身却都是武人的戾气,除了两把匕首之外,腰间还挂着一把格格不入的长笛。见到郎千秋,他高兴地道:“师兄,你好厉害啊!这一下子有好多鱼。”

  “是啊,谷子,我们带回去烤着吃吧!”郎千秋笑了笑,拉着“谷子”的肩膀往回走。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的手指往上勾了勾,又做了个“静止”的手势。风信不太理解,不过大概意思应该是让他跟着,别跟太紧。

  他跟了上去。

  这片区域估计是个无人区,到处都是荒草萋萋,树林阴翳。此刻天将将晚,他从墓里爬出来时的夕阳几乎褪去,郎千秋和“谷子”悠长的影子在森林里晃悠,很快来到一个山洞里,开始烤鱼。

  风信无聊至极,开始琢磨这具身体,他忽然发现,自己没有影子。

  是这个符咒的原因?他仔细看了看那只符咒,却发现那不是朱砂绘制,是人血,而且是心头血,取了必嗝屁的那种,吓得他手一抖。又看了看绘制的走向,的确是没见过的,也不知道有什么用。

  他忽然愣住了。

  他在自己的腰间,看见了一只悲喜面,白无相同款。他差点当场摔了。

  忽然下起雨来,他在树下被浇得几乎是透心凉,又不敢爬到树上遭雷劈,郎千秋烤的鱼很香,即使雨水的气息很浓厚、即使他不会饿,也被馋得口水直流。更别说谷子这狗孩子吃饭不但一直夸香,还特别地吧唧嘴,让他异常咆燥。郎千秋就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,那眼神慈爱得活像一个百岁老人看自己的小孙子。

  哦,按年龄来说,确实。

  篝火摇曳,在两人脸上画出幸福、温暖的颜色。吃完香喷喷的烤鱼,他们在山洞里睡着了。他找着了一片大叶子,顶在头上靠着树,淋到半夜,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郎千秋坑了。

  忽然,他看见“谷子”起了身,但他感觉不太对劲,在那一瞬间,所有雨水都被停滞在空中,他轻轻碰了碰,那雨水再碰到手指的刹那正常地从指尖滑落,然后郎千秋状似无意地往山洞外滚了滚,正好滚到雨里。

  他这才看清,站起来的“谷子”,没有头。


三连,感谢🙏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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